桫椤公子.

无所谓 他们在我创造的次元里会很幸福

回避(1)

注意:

  回避型美人阿布罗狄×孤僻画手

  

  “奇怪的动物会被保护起来,奇怪的人却遭受排挤。”

——————正文开始——————

  阿布罗狄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男人。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莫名地,第一眼就注意到了。

  兴许是美术生特有的直觉和观察力,阿布罗狄在人群毫不犹豫地望向了他。

  那人实在没有高挑的身材,也没有出挑令人喜爱的外貌——但是一头灰色的短发,干净的面庞,周身若隐若现的阴暗气息——就如有什么勃发的焰流正要从灰暗破裂的地表中喷发一般,此刻却平和地暗自藏匿。

  

  ——特别的,美的,奇怪的,

  只要是这些,他阿布罗狄,从来都会格外注意。

  

  不多不少,这个人,他恰好全部满足。

  

  迪斯马斯克不喜欢别人在他认真作画时出现。

  特别是他在构思时。

  

  偌大的课室里,灰白色头发的年轻人,并未向于他或于这个空间而言的突然入侵者表示任何的意见,故而多余的一瞥都不需要。

  不慌不忙地戴上耳机,再次将注意力汇集在画稿上,铅笔在中指与食指上留下了的印子——或者说长期以来的习惯,在同一位置摩擦而出的薄茧以及印下的印子,继续在其上放上铅笔什么的真的再好不过了。

  

  笔尖继续在纸张上摩擦,耳机里一段嘈杂的闹市声。

  于闹中取静,反倒能将一股平和的力量由心中传至笔尖,最终落实在任意线条上。

  

  每一根线条都有意义,只要从你心里灌注而出的每一笔,就都有不可替代不可割舍的理由。  

  很多年前,他曾有一个母亲,在威尼斯的河道边,指着面具上怪异的线条对着他说。

  

  手臂上的温度渐渐消失,在迪斯马斯克再一次放下笔时,窗外渐趋落下的太阳已然被这个男人忘却,即使它曾温柔地分出一丝一束的光,在他的手臂上投射出不太规则的类矩形光影。

  

  课室里只剩下空气与他,连不久前的入侵者什么时候离去,迪斯马斯克也并未留意。

  只是空气中有些淡淡的玫瑰花香。

  

  迪斯马斯克皱了皱眉,将画板稍稍移动半分——

  一朵玫瑰正赫然躺在面前的课桌上。

  

  而迪斯马斯克的耳机里,还在放着威尼斯里亚托桥上不绝于耳的市井喧闹,隐隐约约还能听见贡多拉从水面上缓缓浮行而过的声音。

  威尼斯会有玫瑰吗?

  

  “所以,你让我们帮你搜罗到他的各种信息,就为了送一支玫瑰?”修罗不可置信地看向阿布罗狄,仿佛像是刚认识他。

  阿布罗狄优雅地伸出食指,轻轻左右晃动,“我当然也不想,但是,他在认真的画画呀,我可不能打扰他嘛~”

  “我的天呐,你们快听听,这是阿布罗狄?!”在本次信息探听收集中占据小部分功劳的社交小王子米罗大声嚷嚷着,不服气地拿出手机翻看着迪斯马斯克的照片,“这也没我帅啊,你怎么不喜欢我呢?”

  阿布罗狄慷慨地赠送一个大白眼。

  

  “所以,阿布在课室看那个男人看了很久吧?”一直在一旁当隐形人的红发男子开口,明明是疑问句,确实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语气。

  

  哎呀,卡妙这人怎么说话这样没有情调呀?这多好看的人儿呢,一点儿也没有法兰西绅士的多情浪漫。

  阿布罗狄状似烦恼地歪头,嘴里似嗔非嗔地回答。

  

  “我的雅典娜啊,竟然是真的。”修罗嘟囔着摇摇头,无力表达自己的心情。

  “都怪你啊,修罗,”阿布罗狄笑吟吟着,默契地递上一杯红茶,脸上当然没有半分责怪神色,这都是朋友间的调笑罢了,“如果你早点儿告诉我你的舍友是这样一个帅哥,今天你们就该来参加我的婚礼了。”

  

  米罗和修罗狂抽嘴角。

  

  修罗不是没有提过他的舍友,就是阿布罗狄口中的帅哥迪斯马斯克。

  但是,这可是锻造专业的修罗啊,众所周知的“圣剑”——不是在打铁的路上,就是在撸铁的路上。不仅要锻造最完美的宝剑,自己也要锻炼成最厉害的勇士。

  据说他的家族世代供奉希腊的雅典娜女神,所以一个大男人成天嘴里张口闭口“我的雅典娜啊”,大家也见怪不怪了。

  

  毕竟,你也不能要求能从他的嘴中听出个什么铁血铮铮的脏话来,尽管他是个大直男。

  直男嘛,特别是整体和刀和铁打交道的大直男,闷的跟校园里童虎副校长养在荷花池里的王八——鳖有的一比。

  

  好恐怖,打铁时的炽流都比修罗更有热情和活力,米罗的红色指甲油都要比比他热情。

  加隆锐评道。

  

  于是加隆被修罗和米罗追杀了一整个星期。

  

  好的,扯远了。

  同理可得,你也不能要求从一个闷骚男嘴里听出一个关于完全的男人的完整描述——比如说这次的迪斯马斯克。

  当初的修罗是怎么介绍来着?

  

  “我有一个室友,他也喜欢画画,还喜欢做面具。”

  在刚入学的时候,修罗同他的发小阿布罗狄这般介绍,语气平常的如同昨晚吃了疯狂星期四的蛋挞一样。

  但事实是,他想把室友介绍给好朋友,而这番话又实在过于稀松平常,让向来挑剔的阿布罗狄提不起任何兴趣。

  

  “所以啊修罗,你这样我会很担心你的啊,瞧我多义气,认识米罗加隆他们啊,你小子有福啦。”意思是让修罗好好学习这俩家伙噼里啪啦跟放鞭炮似的说出漂亮话。

  闻言,向来内敛不善言辞的浓眉大眼的修罗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沉着冷静地吐出一段话,“我的室友迪斯马斯克身材高挑,肌肉线条明显,五官立体深邃,一头很有艺术感的奶奶灰头发。他作画极其有天赋,优秀的人神共愤……”

  

  众人瞪大了眼。

  

  卡妙干脆合起书本,双手交叉放于下巴之处,“原来修罗是会形容的啊……”

  “原来你高中语文是合格的啊?”米罗张大着嘴,很吃惊的说。

  

  

  “喂喂喂,演过头了你俩,”在一旁看不下去的阿布罗狄及时制止,虽然刚刚他笑的花枝乱颤,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现在挺身而出维护他的发小的最后体面。

  

  “还有,你漏了说他有腹肌哟,修罗。”

  

  “你好呀,迪斯马斯克。”

  学院里最引人注目的小明星阿布罗狄站在迪斯马斯克面前, 笑着打招呼,指尖夹着他本人标志性的玫瑰,大方而热烈。

  

  迪斯马斯克回以一个微笑,

  

  是这样的,没有人会吝啬于对于美作出友好的回应,更何况是主动的美人呢?

  所以他应该回应的——

  回应那个美术学院里可爱的油画男孩。

  

  很漂亮的男孩,雅致又梦幻,跟十八世纪油画似的。或许是他的家人也这样认为,大胆地取上一个近似美神的名字,舌尖轻轻从上颚划过,唇齿轻碰后,再用舌尖稍稍用力地在齿上勾出。

  

  阿—布—罗—狄

  

  “下午好,阿布罗狄。”

  

  “油画专业1班阿布罗狄诚邀迪斯马斯克共进晚餐。”

  

  直到迪斯马斯克被阿布罗狄拉着带到学校饭堂坐下来,都没反应过来事情怎么会如此发展。

  不就打了个招呼么,怎么就进展到共进晚餐了呢?

  

  迪斯马斯克有些头疼,特别是在想到他还没有完成的作品。

  

  “天呐,别傻坐着,除非你真的想吃到黑暗料理。”阿布罗狄一把拉起迪斯马斯克,轻松地带走了他的注意力。

  迪斯马斯克有些好笑,“这不就是这个饭堂存在的意义么?”黑暗料理就应该是这个饭堂的特色才是啊。

  

  是的。浪漫可爱的阿布罗狄带着他新看上的crush来到了该大学最具特色的饭堂——Hades,别称“冥府”,再别名“极乐净土”。

  据说,吃了这个饭堂提供的餐饮后,如同早登极乐那样快活,宛如见到Hades那样刺激,那些不寻常不合理的料理竟然真的可以教人下咽。

  这是卡妙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好像是什么东方的神棍,曾在全校大会上如此锐评。

  

  而今天,迪斯马斯克被刚刚认识的甚至算不上朋友的同学邀请“共进晚餐”,实际上却是带到了极乐净土共享黑暗料理。

  怎么鬼迷心窍地跟着他来了呢?

  

  阿布罗狄摇摇头,叹息似地说,“没试过晚上8点的hades提供的仰望星空派吧?”

  迪斯马斯克摇摇头,一边绅士地为同学递上一杯果汁,“听上去挺浪漫的。”

  “呵~”忍俊不禁地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阿布罗狄没有继续说那个浪漫的派,倒是一本正经地点起了餐,“唔,吃点什么呢……或许你想试试希腊的墨鱼汁炖乌贼吗?应该很不错哦。”在得到迪斯马斯克的点头后,阿布罗狄要了两份。

  

  待两人走回位置后,迪斯马斯克没话找话地问,“怎么知道这个会很好吃呢?”明明没尝过不是吗?

  坐在对面的男孩儿闻言,笑眯眯地看向他,眼角的泪痣也跟着动了起来,“噢,鉴于我们都是艺术生的份上,你应该明白,顶顶好的作品都是拥有朴实无华的名字,不是么?”

  迪斯马斯克不可置否,但是勾起的嘴角显示它的主人有着不错的心情。

  

  “好啦好啦,”阿布罗狄佯装认输到样子,“你不是也天天来这儿吃么?”

  “怎么,这是在跟踪我?”迪斯马斯克皮笑肉不笑地反问。不过很显然,对面的男孩儿并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对,反而空出一只手捧着脸颊,俏皮地眨眼,“噢,好吧——事实上,我假设你有一位室友?”

  

  迪斯马斯克挑眉。

  

  “世事总是这样无常,你的室友,恰好是我的发小哦。”

  “修罗?”

  “啊,是的。我相信你们一定认识。”

  

  迪斯马斯克陷入沉默。

  事实上,他和那位室友交谈不多,关系也维持在礼貌社交的范围内。况且二人的作息时间并不怎么重叠,所以对于这个结果,迪斯马斯克有些意外,但是又在情理之中。

  他对修罗的印象好像只有——

  

  好人。

      

  修罗好像经常给自己带些零食什么的,不过自己似乎都拒绝了。

  好人一生平安。

  

  结束这段尴尬的对话,迪斯马斯克转而问起了先前谈起的话题,“你说的仰望星空派?那是什么?”

  阿布罗狄有些讶异,他慢慢地饮下一口果汁,坐在对面的迪斯马斯克可以清晰的看见男孩儿白皙的脖子上微微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

  

  “简单来说,它是鲱鱼派。”

  

  “我不吃鲱鱼的,真的,你别用这种眼神啊迪斯马斯克。”

  “好,好的。”

  

  虽然二人的氛围不算太热烈,但好歹也是较为愉快的。

  至少阿布罗狄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两人快吃完的时候。

  

  “请允许我反驳你的观点,” 迪斯马斯克放下刀叉,郑重其事地看向阿布罗狄,“我并不认为APHRODITE是可以归属于朴素的名字。”

  

  “你觉得呢,阿布罗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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